第九百八十八章 奉武-《玄鉴仙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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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“到底是李大人算得准!”

      ……

      北海。

      北海冰雪覆盖,遍地冰山冰屿,目之所及,不过深深的蓝与刺目的白,北海面积虽然小,可地势复杂,不逊于西东二海,虽然冰雪覆盖,却有雷霆、坎水、玉真之地,堪为奇景。

      若是一路向西,更有冰雪融化,金石火焰、太阳曦光之居所,号称【解羽】。

      李曦明也听过此名,【解羽地】是鸾雀所居,【同心樆】所在,五火皆具,更难得有太阳灵物,天下有数的鸟雀之类,大多从此地出。

      【解羽地】本身不小,甚至北海面积狭小,一大部分原因就是【解羽地】、【沧州】占据,此中修士不少,可惜终年刮着【瀚海漠风】,地不能活人,不能如同【沧州】一般供凡人居住,这才少了些势力。

      李曦明越过合天海,到了北海,隐隐约约就能看见西方的红色,心中向往,只是分身乏术,只能改变方向,一路向东北,越过厚厚的冰雪,这才见到【沧州】。

      此地河水呈现灰黑色,山势险峻,多有奇虫异兽,山中蛭蝚、毒蛇数不胜数,他扫了一眼,看出来了:

      “传说中【沧州】坎水横流,果不其然!虽然比不上【解羽地】不能活人,可若不是经验丰富,没有修为在身的人还真不好在外走动…此地的人…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  稍稍认定了方向,很快就寻到了坎北郡猈儿山。

      这山并不高大,一片灰黑,修建了墨蓝两色的宫阙,与另一侧搬过来的衔忧山一高一低,一东一西,相互呼应,别有景色。

      李曦明看了这一眼,突然回忆起当年的衔忧山来:

      “当年我在山中修行,看过山中的布局,也是一左一右,有一座辅峰相对而立,如今这座山还留在黎夏郡中,似乎叫做飞遗山…”

      李曦明心中情感略有复杂,他与几个兄弟不同,小时候好长一段日子都住在萧家…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结:

      ‘那时我还小,孤独没有伙伴…唯有二三个仆人,平日里做完了功课,偷偷披一件蓑笠,迎着小雨就到江上去闲逛,还买了舟子的舟来游玩,捧着白银小炉饮酒…那样的时光…在湖上是没有的。”

      “这百年修行里也再未有过。’

      萧家是个清闲的家族,不比李氏事事都有人督查,玉庭与青杜固然是约束的利剑,却也叫望月湖上没有这种太平世道的安乐了——在一个心中含恨,终日图谋着复仇的家族里,享乐也是罪过,是不会有这样的太平的。

    
  他只驾风下去,果然见到好几个萧家子弟在扫台阶,天空中洒着萧瑟的冷雨,李曦明问道:

      “可是萧氏族人,望月李氏来拜访了!”

      这群人见了他,有一个算一个都跪下了,便有一人急匆匆地告罪上去,便见一道遁光从山上飞涌而起,急切落到近前,显化出一老头来:

      这老头须发皆白,相貌醇厚,一根木杖驻在手里,挂着零零散散的药囊,身上只一件单薄的灰衣。

      目光温和,只是眸子微微红了,道:

      “见过真人!”

      李曦明忙托住,腾出一只手来,很亲昵地扶住他,只答道:

      “师尊不必如此!”

      此人赫然是师尊萧元思。

      萧元思老得很早,也很快,他心中有结,终年无法释然,虽然生活上没有什么困苦,却始终沉溺于过去的痛苦,无法释怀,他没有什么成器的子嗣,在宗内也没有收徒,只唯独李曦明一个徒弟,见了他很惊喜,很快就笑起来:

      “今时大不同,像个真人了。”

      李曦明略有尴尬地摇头,只跟着老人上去,关切一二,却见萧元思抬眉道:

      “我多年不在海内,却也能听那些消息,若有可能,我师妹的袁家…还是拜托真人关注一二…”

      李曦明知道他总是惦记故人,安抚道:

      “袁氏虽然出了些麻烦,血脉却还留存…虽不如往日显赫,却也不是坏事…”

      萧元思默然点头,问道:

      “真人所言甚是…我本也是要来找真人的,这些年来我心头总是反复想起一事…如今…青忽真人成就,总算是有了眉目,盼望着…打听到你师祖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  这么一提,李曦明心中有数了,师祖叫司元白,辈分上应当是司元礼的兄长,更是自家先辈的师尊,于情于理,也应当问一问,便记在心头。

      三两句间,萧元思已经将他引至【猈儿山】,便默默退下去了。

      高处同样设了一湖,漆黑如墨,山间有雪,一根通体碧玉的鱼竿支在岸边,山上的风明明大的很,鱼线如同精铁所铸,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  “昭景来了!”

      李曦明在玉桌旁落坐,这才见一老人在桌边浮现而出。

      相较于萧元思的疲态,萧初庭与多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差别,甚至因为修为精进显得更加悠然,那只手搭在案上,捧着一本黑皮书卷。

      “见过前辈!恭喜前辈!”

      李曦明拱了拱手,贺了一声,将那枚装有【画水葵石】的玉盒取出,静静放在桌案上,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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